1947年5月至1948年初，东北人民解放军发动了强大攻势，取得了重大胜利。东北地区国民党军被迫龟缩于长春、沈阳、锦州等几个孤立据点，苟延残喘。

当时被国民党军占领的营口市，交通已被解放军切断，国民党军内缺粮草，外无援兵，人心惶惶。敌守军嫡系与非嫡系矛盾加深，形同水火。国民党五十八师系国民党东北行辕下属第四纵队，后改为暂编五十八师。战时曾分别由国民党新六军、五十二军指挥。此时该师已处于进退维谷、内外交困的境地。中共中央东北局抓住这个有利时机，通过地下工作人员做了大量宣传组织工作，进行了公开和隐蔽的斗争。在该师部队里，对包括师长王家善在内的一些反对内战、富于正义感的官兵展开工作，终于促使王家善醒悟，并率部队近万名官兵于1948年2月25日起义，脱离了国民党部队，走向新生。起义同时逮捕了国民党五十二军副军长郑明新（少将），交警第三总队长李安（少将），营口市长袁鸿逵（少将）以及国民党营口市党、政、军、警、宪头目38名。与此同时，解放军辽南军区部队乘机发动进攻，形成夹击之势，消灭交警第三总队3000多人和五十二军前进指挥所200多人，以及宪兵队、盐警、警察局等一些武装单位。

王家善率部起义，对国民党反动派是个沉重打击，也给国民党非嫡系官兵指出一条光明道路，对东北全境解放，有着重大历史意义。

一

1945年9月至1946年春，蒋介石国民党推行内战政策，妄图抢占东北，但由于国民党军多在滇缅边境一带，一时难以抢占东北地区，当时东北行辕出于军事需要，急于收编伪满散兵游勇，组织武装力量，搞建军活动。但是真正得到国民党承认的不多，王家善组建的五十八师是得到承认的其中之一。

王家善是黑龙江省巴彦县人，出身官僚地主家庭，其父在民国时期当过县长。他毕业于日本陆军军官学校，九一八事变前是东北军黑龙江省警备司令部参谋。在日本学习期间，曾于1937年回国到南京见过何应钦一面，并被授予中校军衔。回国后，在伪满军校组织以抗日为宗旨的“真勇社”，先后发展会员200余人，后被日本特务侦知，停止活动。抗战胜利后，国民党借口该组织多年没有活动，不予承认。王家善在东北国民党共建有4个总队（相当于师），有两个总队在1946年4月被解放军击溃。王家善于1946年5月被任命为四总队少将总队长。

王家善被任命后即扯旗招兵，不到两个月就招募一万多人，有暂编师的规模。虽然这支部队人员复杂，但指挥系统的骨干力量和中下级军官却都是王家善的朋友、学生、亲属，因而他对这支部队有相当号召力。这支部队建制成军后驻长春市。1946年，在国民党新一军、新六军、五十二军进攻下，相继抢占北至松花江，东至鸭绿江，南至瓦房店等大片土地后，这支部队由长春调到凤城、岫岩、庄河一带，替新六军“站岗放哨”。然而奇怪的是该部队受新六军十四师节制，该师有个姓许的上校副师长指挥部队。王家善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也得到一个独九师称号，感到自己是国民党的一支正规军。

1947年春，东北人民解放军开始反攻，国民党军节节败退，新一军、新六军退到沈阳、锦州等几个重点城市。然而，国民党新六军却让王家善部在辽河一带打游击，保护沈阳等大城市安全，为他们出力卖命。这时营口国民党没有驻军，王家善主动请缨，自告奋勇要防守营口，东北行辕和长官部顺水推舟，遂同意王家善独九师防守营口，作为嫡系部队的屏障。

二

独九师防务既定，王家善命各团、营加紧构筑工事，固守营口、大石桥（距营口50公里）。解放军辽南独立师乘敌立足未稳之机，配合营口县大队，于1947年6月下旬，向大石桥突然发动进攻，驻守大石桥的五十八师三团被打得溃不成军，败兵从牛庄、腾鳌铺逃回营口。五十二军军长覃异之前往营口视察，严厉指责王家善治军不力，丢失大石桥战略重镇，责令两个月重新组织好被击溃的第三团。营口人心浮动，一片混乱，营口市市长袁鸿逵逃回沈阳去避难。

营口市市长逃亡后，行政首长空缺，由王家善代理市长兼营口城防司令。此后不久东北行辕主任陈诚电令废止独九师番号，改称暂编五十八师，划归五十二军建制。

1947年10月，我东北民主联军发动秋季攻势。10月3日收复海城，随后猛攻营口，辽南独立师对国民党暂编五十八师一、二团城防连续猛攻，曾一度突破人工河，进至围城下。敌我双方短兵相接，战斗十分惨烈。二团阵地有1/3被突破。这时炮连（东北剿总配属的）指挥官提出要动用库存的2500发窒息弹，王家善断然拒绝说：“国共是兄弟之争，使用化学武器太残忍了！”他拒绝了这个要求，急电东北行辕给予支援。东北行辕命驻北宁线在沟帮一带的交警第三总队驰援营口。随后在营口外围海上游弋的国民党海军给予支援，国民党军舰“长治号”火力凶猛，威力巨大，辽南独立师首长见战场形势变化巨大，为了保存实力，减少伤亡，命部队停止进攻，主动撤出战斗。这一仗五十八师虽然守住了营口，但付出了较大代价，数名连、排军官被击毙，士兵死伤100多人。

打完这一仗的第二天，王家善在随从人员陪同下，到前沿阵地察看情况，面对战场上尸体狼藉的惨状，他沉默不语。

经过10月份的防守战，五十八师暂时保住了营口防务。国民党东北行辕对营口防务又做了新的安排。首先调整了指挥系统，任命五十二军副军长郑明新为前进指挥官，统辖五十八师和交警总队，实际上架空了王家善的城防司令。接着营口防区也作了调整。调交警总队防守营口西城，该城区系商业区，比较繁华，紧靠辽河南岸，战时可进可退。五十八师防守营口城东城南，面对空旷草地，蒿草茫茫，无险可守，背靠辽河天堑，只能背水一战，王家善对这些安排心知肚明，打仗时让五十八师出力卖命，而交警总队在后面担任督战角色，他虽心怀不满，但不敢抗争。郑明新不仅在防区分配上偏袒交警总队，而且在日常军需供给上也对交警总队给予格外照顾。五十八师既不能按时领到军饷，也不能领到足够口粮，每日三餐两干一粥，且多是粗粮。而交警总队吃的全部是细粮，还虚报冒领一部分到市场出卖谋利。这样时间一长，五十八师官兵愤愤不平，军心浮动。

1947年冬，国民党五十二军二师攻占大石桥，命五十八师派一个团配合二师，由于解放军主动撤退，两部同时攻入，为了争功，都宣称自己抢先攻占大石桥城区，发生争执，恰好五十二军军长覃异之、参谋长廖传枢、二师师长刘玉章偏听偏信，在大街上训斥五十八师官兵作战无能、抢功在先。这时恰遇五十八师两名士兵奉连长之命给农民会送还东西，于是这些人借题发挥，责骂五十八师军纪涣散，骚扰百姓，当场下令把两名士兵枪毙，然后问罪王家善。王家善满腔怒火，不敢辩解，而且还要为他们接风洗尘。在席间，覃异之、刘玉章、李安、营口市市长袁鸿逵异口同声指责王家善治军不力，闹得他十分难堪。

1947年冬季，东北民主联军攻势加强，北宁线经常被我军切断，国民党东北行辕越来越看重营口战略地位的重要，他们认为这是东北败兵的一条通道，而把这么重要的地点交给王家善十分不放心。但他们同时也知道这支部队的主官非王家善莫属，这是一支由王家善的学生组织起来的军队，有关系网，因而不敢轻易拿掉王家善这个师长。于是调派东北行辕唐仕林为副师长，张翮为参谋长，削弱王家善的骨干力量。还以五十八师军官出身伪满军官，没有受过系统国民政府政治、军事教育，将来难以担任重任为借口，命令抽调一批校尉级军官去沈阳学习。该令还明确指出必须抽调实际带兵的校尉军官。这边接受学习培训的军官刚走，随后就来了一批佩戴中正剑的嫡系军官来接替他们的职务，同时又调来一批国民党政工人员，筹划在该师成立国民党组织，发展国民党党员。

王家善深知在营口派系斗争中的自己处于绝对劣势，即便守住营口，享受战果的还是那些嫡系人等。此时东北民主联军已经先后攻克辽阳、海城、鞍山，严峻的现实表明：只有改弦易辙，才能摸索生路……王家善终于开始寻求新的出路。

三

王家善从信赖的下级中找了一些共产党的书籍看。他先后阅读《论持久战》《抗日战争胜利后的时局和我们的方针》等著作。读了这些书，王家善受到很大教育，开始认识到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

中共党组织对王家善和五十八师很早就给予关注。早在伪满时期，就对其动向做过分析研究。1946年，五十八师就有我党地下工作者在该部进行活动。1947年，中共中央东北局社会部派石迪同志到辽南开展工作。不久，他通过王明仁（王家善的学生、中共党员）和五十八师作战科长廉政（廉政是东北局社会部派到五十八师的地下工作人员）在中下级军官中开展工作，宣传共产党的主张。随后成立了一个活动小组，开展策反工作。这个小组成员有三团团副刘凤卓、上尉副官张海涛、连长赵百禄及吴国章、郭连义等人。他们分析有可能争取五十八师起义，于是经石迪请示东北局社会部批准，开始着手工作。

张海涛原是三团副官，与团长戴逢源私人关系十分密切。该人先期投到解放区。他提出要解决王家善起义应该抓住一个关键人物—三团团长戴逢源。戴逢源女儿在沈阳念书，接近中共组织，思想进步，经常送给他父亲一些进步书籍看，戴逢源曾救过王家善。这些意见得到石迪的支持，于是石迪给戴逢源写了一封信，通过戴在解放区的一位亲属高文洁，送到戴逢源团长手里。从此，地下工作人员与戴逢源接上关系。

石迪连续给王家善写了3封信，宣传党的主张，宣讲当前形势以及我党对国民党起义人员的政策。王家善在接到第三封信后，与戴逢源做了一次长谈。这次密谈核心内容是下决心起义，具体内容涉及起义步骤、谈判条件、选派什么人谈判等。

1948年2月22日，王家善召集心腹刘凤卓、王文祥去解放区谈判。他们带上一辆大车，打扮成商人样子，拉了一桶煤油，早晨5时出城，正好遇见宪兵队巡防人员，被要求接受检查。刘凤卓等谎称去乡下用煤油换大米。两个宪兵上下打量，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准予放行。

几人到大石桥后开始与我方谈判。解放军谈判代表是辽南军区司令员吴瑞林，参谋长金振钟，东北局代表马明方、石迪、张秀川。五十八师谈判代表是作战科长王文祥、三团团副刘凤卓。双方对条款讨论研究后很快取得一致意见。吴瑞林代表东北人民解放军总部作综合答复说：“根据我党对起义部队一贯政策，同意五十八师编为人民解放军一个师，政治一律平等，待遇上一视同仁，对起义人员既往不咎，保护个人财产安全。起义人员愿意回家，表示欢送，给予路费。关于起义时间，越早越好。我东总已电令即日开始解放营口。”他随后说：“人民解放军欢迎五十八师反蒋起义，参加解放战争，共同打倒卖国求荣的蒋介石。”同时提出，让五十八师第二天派正式代表前来定夺。

刘凤卓、王文祥连夜赶回营口，向王家善、戴逢源汇报谈判结果。双方的第二次谈判也就是2月24日（元宵节）在营口不远的一个大院民宅里进行的。解放军代表仍是第一次谈判成员，五十八师由参谋处长梁启章和刘凤卓组成。由梁启章介绍王家善说愿意接受共产党领导，反蒋起义。吴司令员表示同意。梁启章说：“最近交警总队也有些异动，王师长意思可否再做些工作，争取与五十八师一同起义。”辽南军区政治部主任张秀川说：“交警总队是蒋介石嫡系的嫡系，是特务头子戴笠亲手组建起来的，应该区别对待。”随后双方研究起义时间，我方与五十八师在城内进城路线进行部署，明确口令、讯号、标记，同意2月25日晚7点，以五十八师驻地银行大楼上3发绿色信号为令，向敌人发起攻击。五十八师除留下部分部队配合我军攻击交警总队、宪兵队、盐警、警察局等单位外，其余依次撤出营口开往解放区。双方谈判顺利达成协议。

四

1948年2月25日（农历正月十六）凌晨，梁启章、刘凤卓返回营口向王家善汇报谈判结果以及行动方案。早5时，王家善向副官处副官韩光和警卫连长李殿儒下达了逮捕营口党政军为首人员的命令，以及完成任务的方案。早餐后，王家善下令前沿阵地要加固各防区防御工事，外围再架设一道铁丝网，要出动民工、大车，大造声势，摆出一副与营口共存亡的迷魂阵。随后，王家善亲自打电话给五十二军副军长、前进指挥所主任郑明新，邀他一起视察阵地。9时许，王家善、郑明新在约定地点会面。王家善说：“连日来共军频频攻城，据空军侦察大石桥及营口外围，共军活动频繁，看起来大战将临。”

上午10点左右，我辽南独立师向营口外围佯攻，枪炮声也很激烈。王家善借机向郑明新说：“要开一次城防会议，共同研究守城问题。”郑说：“好啊！”王说：“在你指挥所开吧。”郑明新说：“我那里地方狭窄，还是在你们师部开吧。”两人确定下午3点准时在五十八师师部开会。

中午11时，王家善集合全师营以上军官开会。王家善讲了五十八师只有摆脱国民党统治，投入到人民怀抱，才有光明前途。然后王家善说：“我们今天就宣布起义！”当时，多数军官同声支持，只有少数几个人表示震惊，但也没有人表示反对。随后宣布东北人民解放军总部电报的四点内容：一是凡属五十八师在册人员，起义后一律不咎既往；二是部队不编散，保持原建制，编入解放军序列；三是不没收官兵私人财产；四是家属享受同解放军家属同等待遇。

接着由参谋处长梁启章宣布作战命令，各部队回头做准备。王家善命参谋处通知各机关为首的人员下午准时参加城防会议。随后，王家善把担任逮捕国民军官任务的韩光、李殿儒找来，共同检查会场布置及人员安排情况。下午3时，营口各军政为首的人员准时来到五十八师师部，出席城防紧急会议。这些安排毫无破绽，不但郑副军长蒙在鼓里，就连狡诈的交警三总队队长李安也没看出玄机，自投罗网。

紧急会议由王家善主持。郑明新、王家善先后讲话。与这些为首的人员一起随行的警卫人员和汽车司机20多人，由警卫连长赵玉珊安排在离会场较远的一个房间里开怀畅饮，很快便东倒西歪。一个排长传话：“快点上菜！”这是暗语。随即几支枪口对准这些警卫人员。他们身边的枪支被收缴。

下午3点，全市戒严。五十二军前指，交警总队、市政府机关，纷纷打电话给五十八师司令部，询问会议何时结束，五十八师参谋人员告之，会议正在进行中。然而，狡猾的交警总队猜测形势可能有变，派出一个武装加强班共17个人，强行通过五十八师防区，想要接回总队长李安。五十八师警卫连早有准备，采取突然袭击，当场击毙16人，活捉1人。

会议正在进行时，警卫连长赵玉珊向王师长大声报告：“东北行辕董彦平参谋长来电话，请王师长接电话。”王师长说：“请参谋长去接吧。”赵玉珊说：“要师长亲自去接。”王师长边走边说：“给诸位长官倒茶（暗语）。”五十八师事先安排好的卫士，点烟倒水，假献殷勤，分别站在各为首的人员身后做好准备，重点盯住几个带枪人员。

这时只听院里一声号响，几个士兵在赵连长、韩副官带领下冲入会场，大喊一声：“不许动！”这时几个窗口同时伸出黑洞洞的枪口，赵连长命他们举起手来，各军政为首的人员纷纷就擒。只有交警总队长李安想掏枪顽抗，被卫士毕树文一把抓住，喝道：“再动就要你的狗命！”他无奈地交出手枪。这时会议室鸦雀无声，为首的军政人员个个面如死灰。士兵把他们绑起来，送到地下室。当场逮捕的共38人，其中有卫士、司机20人。这为营口解放扫清了障碍，也是五十八师立的第一功。

五

晚7时，3颗绿色信号弹从五十八师大楼凌空而起，顿时市内枪炮声四起，全城笼罩在硝烟战火之中。辽南独立师在五十八师三团引领下，从老爷阁向西发起进攻，另一部沿辽河南岸，向交警包抄，战斗异常激烈。交警队在总队长被捕的情况下，困兽犹斗，轮番反扑。由于军中无主帅，各行其是，交警队在解放军辽南独立师攻击下，节节溃退，后撤到交警总部瑞昌城大楼内，居高临下，负隅顽抗。经王家善与辽南独立师首长共同商量，第一线攻击部队全由解放军负责，起义部队作预备队。战斗继续进行，解放军因考虑到减轻城市破坏程度，没有使用诸如战防炮一类重武器，只使用八二迫击炮、六○炮等轻武器。交警队凭借楼房掩护，拒不投降，疯狂向外射击。

为了尽快结束战斗，王家善与解放军首长商量，把郑明新和李安找来劝降。郑、李二人冲交警队喊话：“弟兄们投降吧！共军优待俘虏，缴枪不杀。”喊话后，五十二军前进指挥所官兵首先放下武器，交警总队官兵也陆续放下武器，枪声稀少。然而，仍有一部分顽固分子，放弃据点，从辽河渡口向北逃窜。但河水已经凿开，敌军在冰桥上争相渡河，多有失足落水者，我辽南独立师架设机枪，封锁渡口，交警官兵进退维谷，有的缴械投降，有的落水，到午夜12点，交警第三总队全部被歼灭，营口宣布解放。

五十八师直属队、家属、司令部人员按计划直接与一团开赴解放区。二团按计划直逼化学迫击炮连、山野炮连（均是东北行辕配给的）、宪兵队，发动进攻，进展比较顺利，敌人很快缴械投降。只有120多人的宪兵队依靠其精良装备，拒不缴械，我军遂下令用火箭筒轰击大门，宪兵听闻巨大爆炸声后竖起白旗，缴械投降。

五十八师起义，对东北蒋军是个沉重打击，使东北国民党军队失去了辽南最后支撑点，断了他们海上补给线，也让他们失去了从海上逃走的通道。1948年2月26日王家善暨五十八师全体官兵，驰电东北人民解放军司令员林彪、副政委罗荣桓报告起义经过。电文如下：“家善痛感蒋介石独裁卖国，制造内战，反对民主，消灭异己，素怀参加革命阵容，苦无良机。2月25日毅然率万余人起义，同时逮捕营口党、政、军要人……今后愿在钧座领导下打倒蒋介石，拥护中共土地政策，为解放全中国而奋斗到底。”

随后东北人民解放军复电嘉勉：“欣接来电，贵部光荣起义，参加革命阵营，共讨蒋贼，义正辞严，甚为钦佩。……本军对贵部义举，甚为钦佩，表示热烈欢迎。尚希激励全军，努力改造部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并希共为消灭蒋介石集团，解放全中国而努力奋斗。”

2月27日，辽南军区司令员吴瑞林在大石桥，设宴招待起义军官。当吴司令员见到王家善时，两位将军紧紧握手。2月28日，辽南军区召开五十八师起义祝捷大会，由军区政治部主任张秀月宣布，起义部队编入东北人民解放军，番号是辽东军区独立第五师。

1948年4月份辽东军区正式派谢甫生同志为该师政委，同时派120名政工干部组建师团政治机关，营连派教导员、指导员。

部队经过8个月政治教育，清理队伍，把那些兵痞、东北行辕派入部队的国民党特务以及政治背景复杂、作恶多端的顽固分子清除出部队。同时补充一部分翻身农民入伍，增添了新鲜血液。经过这样一系列活动，这支部队决心跟共产党走，打倒国民党反动政权，解放全中国。

1949年6月，这支部队划归中国人民解放军五十军建制（该军1948年10月在长春起义），改称为五十军一五○师。随后入关参加鄂西战役，配合第二野战军，解放重庆后，参加解放成都的大西南战役。朝鲜战争爆发后，王家善又随队参加抗美援朝第一、二、三、四次战役，解放过平壤、汉城，特别是全师在汉江阻击战中，先后激战23次，歼敌4517人，击落、击伤敌机5架，击毁击伤坦克58辆，缴获汽车7辆，缴获各种火炮6门，缴获步枪258支，胜利地完成阻击任务。

1952年王家善转业到地方，先后任全国政协委员，热河省、黑龙江省军区副司令员，热河省体委主任，辽宁省政协副主席。1976年在北京因病去世。■

（责任编辑 陈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