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奸陈璧君的下场

王晓华

陈璧君,字冰如,广东新会人,1891年出生。1907年至1908年,汪精卫在南洋各埠宣传革命,筹募经费,陈璧君倾慕汪,跟至日本,参加同盟会。1910年,与汪精卫同去北京谋刺摄政王载沣,事泄,汪被捕入狱,陈璧君多方营救。辛亥革命后,汪精卫出狱,二人结合,同赴法国留学。回国后,陈璧君任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1938年,她随汪精卫叛逃,经昆明到达越南河内,后与汪精卫成立汪伪政府。1944年,汪精卫病死于日本,陈璧君扶柩回国,后出任粤政指导员。1945年日本投降,陈璧君在广州被捕,被押解至南京,1946年转解苏州,以汉奸罪被起诉,被判无期徒刑。1949年,陈璧君被移送至上海提篮桥监狱。1959年病死狱中,时年68岁。

 

欲壑难填

 

孙中山逝世后,1925年7月,汪精卫开始担任广州国民政府主席和军事委员会主席,成为广州国民政府的一把手。从这时起,陈璧君的为人发生了很大变化,开始颐指气使、威风八面,动不动就呵斥他人。包括蒋介石在内的很多人,都经常招致陈璧君的白眼。看在汪精卫的面上,并没有人敢公开与之对抗。

1926年3月18日,陈璧君几次打电话问蒋介石去不去黄埔。蒋介石并不在家,是蒋夫人陈洁如接听的电话。这期间,生性多疑的蒋介石疑虑重重,怀疑汪精卫要与共产党和苏联顾问联手,遣送他去海参崴。3月20日,“中山舰事件”中,汪精卫和苏联顾问住宅被包围,李之龙等共产党员被逮捕。书生意气的汪精卫,辞去国民政府主席和军事委员会主席之职,远走法国,直到1927年4月才回到武汉。彼时,北伐军已经攻克武汉,广州政府随即迁都武汉,汪精卫则重新担任武汉国民政府主席一职。随后,蒋介石在南京成立国民政府,开始反共,而汪精卫尚与共产党保持着合作。

1927年7月15日,汪精卫宣布“分共”。不久,南昌起义与广州起义相继爆发,汪精卫随即遭到国民党右派的责难。1927年末,他再次远赴法国,陈璧君随同汪精卫前往。刚尝到权力的滋味,又转而复失,内心的扭曲与变态,让陈璧君益发变得贪婪与不甘。

随着日军的步步侵袭,“一·二八”事变爆发。蒋、汪在1932年实现了重新合作,蒋主军,汪主政。陈璧君凭借汪精卫的地位,桀骜不驯,辞色凌厉,不管有多高身份的人来访问汪精卫,尤其是蒋介石的下属,她常常毫不客气地挡驾,一脸秋霜地说:“汪先生不见客!”让来人吃闭门羹。有时,汪精卫正和某人谈得起劲,陈璧君推门而入,瞪着眼说:“汪先生今天累了,有话改日再谈!”如此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身为行政院长的汪精卫,素来推行亲日邦交,先后多次主持和批准对日妥协的条约。1935年11月,在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开幕式上,汪精卫被爱国青年孙凤鸣枪击,重伤倒地。蒋介石这时急忙下楼抚慰。陈璧君怀疑是蒋介石下的毒手,当场发飙:“蒋先生,用不着这样做的,有话可以慢慢商量,何必如此!”弄得蒋介石当场下不来台。陈璧君在家中、党内,没有谁不敢训斥。因此,不少亲汪的人士终因陈璧君而与汪疏离。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发生,蒋介石遭到扣押。陈璧君就带着陈公博直接闯入何应钦家中,大叫要“讨伐”张、杨,同时,连夜电召汪精卫动身回国,主持中枢,还派陈公博去香港等候迎接。只可惜西安事变和平解决,蒋介石又被放了回来,陈璧君的“第一夫人”好梦没有成真。

1937年7月,全面抗战爆发之后,汪精卫等鼓吹“战必大败,和未必大乱”。夫唱妇随,陈璧君谈起抗战,总不免要嘲笑和讥讽一番。只要听说要与日本“和谈”,她就来劲,话头之多,论调之怪,常常令人瞠目结舌。比如,她竟然说只要能够从日本人手里拿回黄河以南的地方,就该满足了。黄河以北,甚至东北都想收回来,谈何容易!再说中国以前又何尝有东北?奉天本来就是满清带来的嫁妆,现在不过是把他们自己的嫁妆带回去就是了,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1938年3月,国民党在武昌珞珈山召开国民党临时代表大会。会议有个重要议程是选举国民党总裁。国民党早期设“总理”一人,1919年至1925年,孙中山任总理至去世。孙中山去世后保留总理一职,以示纪念。孙中山之后的国民党实行执行委员集体负责体制,由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行使其权力,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为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

1938年3月29日—4月1日,国民党在武汉召开了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在蒋介石的主导下,这次会议决定改变国民党的领导体制,以“总裁”替代“总理”一职。自此,蒋介石担任总裁一直到其1975年去世。

会前,汪精卫和蒋介石商量,战争时期,由蒋介石负责军事,专职任委员长,而党务由汪精卫负责,担任国民党总裁。蒋介石同意了。因此,陈璧君非常开心。国民党是以党治国,汪精卫如果担任党总裁,那在党内的地位将高过蒋介石。

没想到,蒋介石却授意大佬吴稚晖在会上发言,说抗战时期,简化程序,选举正副总裁是两个程序,建议合二而一,我提议选举蒋先生为国民党总裁,汪先生为副总裁。这个提议得到现场一致通过,全场响起掌声。霎时间,汪精卫脸色异常难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只得起来鼓掌。陈璧君也一脑门官司,坐在那里就不站起来。原本,她以为蒋介石会将总裁一职让渡给汪精卫。此刻,她恼怒异常。这也是她后来唆使汪精卫落水的一个重要原因。

 

胆大妄为

 

是年10月,梅思平从香港来到重庆,将日本方面希望汪精卫出马的意思汇报给汪精卫,汪思前想后,没敢马上答应。陈璧君却在一旁大包大揽:只要日本政府承认“和平运动”由汪先生领导就行。她认为,如果汪精卫出马,与日本人谈判,促使中日和谈运动成功,那汪精卫就可以夺回最高权力!

1938年11月中旬,梅思平回到重庆,从夹袍中拿出“重光堂密约”,要汪表态决定。汪精卫秘密召来周佛海、陶希圣等多次开会,反复讨论,仍犹豫不决,陈璧君又“挺身而出”,催促汪精卫最终签字同意。梅思平离开重庆前,汪精卫设家宴为他饯行。饭后汪精卫送梅思平到客厅门口,陈璧君怕汪精卫优柔寡断,便厉声对汪精卫说:“梅先生明天要走了,这次你可要打定主意,不可反悔!”汪精卫连连点头“决定了!决定了!”

作为国民党副总裁,汪精卫很难顺利出逃重庆。“敢作敢为”的陈璧君前往昆明,先行去试探龙云的态度。龙云此前始终不想让蒋介石的势力进入云南。因此,借道给汪精卫,既是顺水人情,也为自己多留了条后路。但他是坚决反对与日本人合作的。这样,陈璧君便同汪精卫一起,借道昆明,飞往河内,最终踏上了卖国之路。

在河内,汪精卫龟缩在寓所内不敢露面,而由陈璧君出面东奔西跑。直到军统夜闯汪宅误杀了曾仲鸣,她才老实了几天。1939年4月上旬,日本人安排汪、陈逃出河内。按计划,原本应让汪等一批人乘坐3500吨的“北光丸”货船前去上海。但汪精卫不敢公开坐日本船,硬是自己租了“芳·福林哈芬”号法国小货轮开出海防港。不料,在公海上遇见大风浪,陈璧君被风浪颠簸得头晕眼花,大叫换船。结果,大家只好搬到了日本“北光丸”上。5月6日,“北光丸”到达上海吴淞口江面,日军提出为汪精卫“安全”计,要求他们在船上再留宿一夜。

陈璧君在狭窄的船舱里已经被憋了10天,早已忍耐不了,非要立即上岸不可,影佐祯昭等日本代表再三相劝,告以“危险”,就是不许陈璧君下船。

影佐见陈璧君火了,态度有所缓和:“汪夫人,我这完全出于对汪先生的生命安全考虑,你们安心在船上停留一夜,待那些新闻记者走了之后,再送你们上岸到安全的地方。”见影佐口气软了,陈璧君的气势越来越猛:“今天晚上,我必须住在自己的家中!”影佐也不买账:“这是不行的,会有危险,我不能看着你们出问题!”

陈璧君并不听从,大叫大嚷:“我管不了这么多,你们再劝,我就跳海游水过去!”说着就去扒船上的栏杆。结果,影佐唯恐陈璧君真去跳海,于是同意陈璧君先行下船。陈带着女儿、女婿、侄儿陈昌祖以及随从多人,“浩浩荡荡”上了岸,前往法租界寓所。只有汪精卫苦着脸,依然在船中待命。

随后,为了建立伪政府,汪精卫开始筹备汪伪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他背着周佛海等人,派遣“改组派”旧人周化人,潜往重庆去拉原“改组派”人士来沪参加“和平运动”。汪私下许愿:你能拉来的人越多越好,能拉来中央委员一级的人则功劳更大,将来按人头比例,在新政府中分配职务高低,人越多你的势力就越大,要争取超过周佛海原来的“CC系”人马。周化人带着委任状潜回重庆后,昼伏夜行,四处游说,推销自己的“产品”,最终也只拉来寥寥数人。

如此一来,还是周佛海一派势力大。陈璧君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周佛海真拆烂污,什么花旗公馆的都来凑数,太不成体统!”

褚民谊赔着笑脸说:“大姐不必动怒,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哪儿没有?我们把七大姑八大姨、大姐夫小舅子都喊来凑数,管他是不是国民党,不也是一大堆吗?”陈璧君一听有理,于是便让弟弟陈耀祖、陈昌祖,侄儿陈春圃、陈国琦、陈国强、陈国丰等亲友以及其他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前来攀龙附凤的,统统成为“六大代表”,胸前挂个标志,滥竽充数。

周佛海与陈璧君斗法,达到白热化的程度。最后为争一个人,几个地方都“选”其为代表,恨不能将其撕为几瓣。因此,在汪伪政府中分两大派,陈璧君为首的被称为“公馆派”,而周佛海一派则被称为“馆外派”。

伪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完之后,汪精卫又紧锣密鼓地忙碌,准备成立伪政权。1939年11月1日,日汪重开会谈,到了与日本真正开始讨价还价的时候了。影佐祯昭将《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等秘密协定的打字油印本,请梅思平、高宗武、陶希圣等送给汪精卫审阅。

陶希圣将日方的条约要纲,以及其包藏宰割中国之野心解释给陈璧君听。按日本军部的计划,是将中国分割为5层。最深的内层是“满洲国”,第二层是“蒙疆自治政府”,第三层是“华北地带”,第四层是“华中地带”,第五层是“华南地带”,而海南岛则为日军在南海的军事基地。

陈璧君听完汇报后上楼,再逐条解释给汪精卫听。汪精卫意识到,若依从日本的条件,中国最终要被其灭亡。因此,陈璧君一面说,汪精卫一面流泪,听完之后哽咽着说:“日本如能征服中国,就来征服好了。他们征服不了,要我签一个字在他的计划上面。这种文件说不上什么卖国契。中国不是我卖得了的。我若签字,就不过是我的卖身契罢。”

陈璧君的火爆性格被激发出来,她气愤地说:“日本人是不讲信用的。不行就不谈了,政府也不成立了,我们准备由愚园路搬回法租界福履理路(即现在的建国西路)的住宅,汪先生发表声明,停止一切活动,然后我们去法国。”

面临这个局面,汪精卫已不敢再对她火上浇油,于是转而劝说陈璧君:说得容易,怎么走?

陈璧君提出:“去金神父路(即现在的瑞金二路)找叶蓬,他有带兵的经验。”叶蓬,出身行伍,原是蒋介石的武汉警备司令,在内部斗争中被免去官职,抗战时,在周佛海引荐下投靠了汪精卫,曾向汪精卫夫妇表示:要誓死保卫汪精卫。目前,他手里掌握了大约一个旅的部队。陈璧君说,只要叶蓬护送我们到吴淞口就行,我们在吴淞口上船回广州,再求生存发展。

陈璧君胆大包天,当即找来叶蓬,让他给汪精卫夫妇当保镖,杀出上海,杀回广州。但关键时刻,叶蓬却变成了软蛋,施以种种理由:到处是日军重兵,要想冲出重围,带队伍到广州是做不到的事。一则所谓部队不成其为力量;二则部队移动还须与日方协助;三则即使能回到广州,仍然是寄人篱下,不能抬头,和上海没有分别。因此,他以这些理由婉转地否定了陈璧君的想法。陈璧君顿感极度失望,认为叶蓬此人言过其实,不能做栋梁,只能当椽子。

1939年11月16日,影佐祯昭带着汪方提出的修正案回到东京。在陆军省,向陆相俊六及有关部长、局长进行了汇报,并谈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们坚持不让步,汪精卫不得已,只有中途停止采用成立政府的方法。”

影佐祯昭担心,汪精卫也许会止步不前。俊六便命令他:“无论如何要努力导致谈判成功!”在日本总体利益没有受到损失的情况下,影佐祯昭答应修改部分内容。

1939年12月中旬,汪精卫称病拖延签字。进入下旬,汪方的坚持态度突然发生变化。对此,日本方面的记录写道:“周佛海等妥协派重新得势,陶希圣等强硬派后退了。再加上影佐少将逾越权限独断让步,彼我双方迅即相互让步;12月30日,艰难的交涉,终于完成。”在陆相俊六的干涉下,汪精卫终于同意签字,汪伪政府的后续工作得以继续推动。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参与汪日谈判的高宗武和陶希圣却在杜月笙的帮助下,逃出上海抵达香港,将日汪密约刊登在香港的《大公报》上。这一下就把汪精卫的汉奸嘴脸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使其遭到全国乃至海外华人的口诛笔伐。

陶希圣对出逃行为的动机有个贴切的比喻,即:我一喝发现是毒药,于是就吐了出来,而汪精卫一喝也发现是毒药,但是他喝下去了。在此,陈璧君所起的特殊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幕后干政

 

1940年3月30日,汪伪国民政府成立,陈璧君担任伪“中央监察委员”一职,其实并无具体事情可干。但其非常爱出风头,但凡能出头露面的事情都少不了她,派头和脾气也愈发见长。汪精卫的“政事”没她的干预,也常常会办不成。

陈璧君生性泼辣,威风张扬。汪精卫白天在会上已决定的事情,晚上回到家中要向她汇报。若老婆反对,第二天开会再议,汪精卫肯定会推翻原议。

妹夫褚民谊一贯对陈璧君忠心耿耿,陈璧君便要汪精卫同意,让她妹夫出任海军部长。褚民谊为此赶制出海军上将军服,穿上后得意非凡。谁知这事遭到陈公博、周佛海等人的坚决反对。汪精卫被陈璧君催逼不过,亲笔致函负责人事的周佛海,坚持原议。第二天,周佛海拖着陈公博去见汪,借口海军部只有几只小艇,弄不好就成了走私工具,褚民谊是个糊涂蛋,恐怕被人蒙骗、代人受过,所以他什么部长都可以当,唯独这海军部长万万不可给他。汪精卫回去同夫人商议,结果在汪夫人的主张下,由汪精卫自兼海军部长,而让褚民谊担任外交部长。理由是他学历最高,又是洋博士,和洋人打交道方便。关于此事,周佛海在日记里写道:褚民谊做外交部长,“当然不甚合适,然较之海军,则比较不甚滑稽也”。

汪精卫原来想让褚民谊担任行政院秘书长,让陈璧君的侄子陈春圃担任副秘书长。陈春圃去找姑妈,说褚民谊尽干糊涂事,我做副的,到时候出事算谁糊涂?结果,由陈璧君出面,陈春圃就成了“秘书长”。碍于汪精卫的面子,周佛海曾许给心腹罗君强伪“军委会”政训部次长一职,可是陈璧君看不惯罗君强,坚决反对,结果罗君强成了伪“边疆委员会”委员长,伪府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边疆”可言,这个职位只是个空心汤团。

陈璧君想让弟弟陈耀祖担任广东省省长,但陈耀祖毕竟资历太嫩,汪精卫只好公布“立法院长”陈公博兼任广东省省长。因为深知陈璧君的脾气,陈公博当然不会去做这个省长,所以一直由陈耀祖代理“省长”。1944年,陈耀祖被军统特务刺死,陈璧君又让侄子陈春圃做了广东省“省长”。

当时,陈璧君很讨厌李士群的伪“76”号,认为这个地方杀人越货,太血腥。她也很反感李士群本人,觉得他是杀人魔头。相反地,她却很欣赏文人胡兰成。因此,她让汪精卫重用了胡兰成。

在胡兰成的帮助下,李士群也成为汪精卫的心腹。这件事也说明,虽然陈璧君在汪伪政府中并没有什么显赫的职务,却总是说一不二的。

陈璧君晚年极为贪财,与早年的大手大脚完全两样。有一次周佛海因公由沪搭专机赴粤,正将启程赴机场时,汪邸的副官忽然送来一只沉重的大箱子,说受汪夫人之命,托周佛海带往广州。周佛海笑笑说:或许里面尽是黄白物吧?还不少呢。

由于脊骨里的旧枪伤,汪精卫患上多发性骨髓肿疾病。1944年3月3日,陈璧君携子女陪同汪精卫,乘坐专机赴日本名古屋帝国大学附属医院治病。期间,陈璧君始终伴随在汪身旁,但从来没有对日本人说过一句感谢的话,而日本人对她也很发怵。

1944年11月9日,美国军机空袭了名古屋。日方将汪精卫转入防空室,但那里并没有暖气设备,寒气彻骨。汪精卫的病情急剧恶化,终于在11月10日凌晨不治身亡。

 

受到审判

 

陈璧君深知,汪精卫在世时得罪人太多,自己恐遭人白眼。在已无法干政的局面下,她只得带着妹夫褚民谊去往广州。

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陈璧君不但不追悔抗战时期的投日罪行,反而自认为是替蒋介石保护了东南人民,对抗战是有功的。因此,她拒绝去香港或海外避难。军统广州站站长郑鹤影以“保护”为名,将陈璧君、褚民谊诱捕;10月14日,陈璧君、褚民谊等人在广州白云机场被带上飞机,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于南京明故宫机场。甫下飞机,他们便被囚车送往宁海路25号看守所关押。

1946年4月16日,苏州的江苏最高法院开庭审理陈璧君汉奸一案。检察官韦维清宣布陈璧君之犯罪事实及证据:“被告:陈璧君,女,年五十六岁……其通谋敌国、反抗本国,就此观察,尤为显著。被告因以上罪行,实犯《惩治汉奸条例》第二条第一项第一款之罪……”

1946年4月22日,江苏高等法院刑事庭对陈璧君进行判决。

审判长孙鸿霖宣布:“被告:陈璧君,女,年五十六岁,广东新会人,住广州法政路三十号。被告因汉奸案件,经本院检察官起诉,本院判决如下:陈璧君通谋敌国,图谋反抗本国,处无期徒刑,褫夺公权终身。全部财产除酌留家属必需生活费外没收。……”

公设辩护人在宣判次日问陈璧君要不要上诉。陈璧君说:“我对判决绝对不服,但也绝对不要上诉。因为上诉的结果,必然还是与初审一样。”

1946年5月17日,陈璧君汉奸案经江苏高等法院送请最高法院特种刑事第二庭复判,“原判决核准”。

宣判以后,陈璧君一直被关押在苏州狮子桥监狱之中。

1949年,苏州的国民党监狱被人民政府接管。不久后,陈璧君等汉奸被移往上海提篮桥监狱。陈璧君除患有心脏病、高血压外,还因痔疮、颈部淋巴炎、肺炎等住过医院。每次住院,短则半个月,长则近一年。期间,她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医院度过的。

1959年6月17日,陈璧君死于上海提篮桥监狱医院,时年68岁。■

(责任编辑 刘曾文)



相关链接东方网新华网中青网凤凰网21CN新闻中经网中广网南方周末博客日报新民网中国网大洋网南都网中华网
凯迪网南方网文新传媒人民网中新网文史天地星岛网千龙网环球网
E_mail:yanhcq@126.com